训练始于一只系着绳索的野鹰。你教它在狭小的空间里受控飞行。用关爱、温柔和偶尔的美食奖励它的顺从。随着鹰的反应越来越好,绳索逐渐变长,活动的自由范围也不断扩大,但始终在掌控之中。随着信任与忠诚日益加深,绳索也越放越长,最终,绳索不再需要了。
取而代之的是声音指令 —— 坚定、有力且不容置疑。当鹰做出积极回应时,声音会变得轻柔悦耳。鹰也会有所回应。即便是最优秀的驯鹰人,面对最出色的猎鹰,当这只无拘无束的鹰从他戴着手套的手臂上飞离时,也会微微屏息,心里琢磨着它会不会回来。每次都是这样。有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心里还算笃定自己训练得不错,鹰对自己是忠诚且信赖的。
鹰按照指令和计划完成一系列动作。你觉得自己营造的氛围,能让这小家伙即便不是身不由己,也会心甘情愿地回来。你通过关爱与呵护让它养成习惯,让它觉得待在你的手臂上,比独自在外、毫无防备的自由要好得多。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你才又松了口气。
可偶尔,这小家伙会偏离既定的路线。它飞得比平时更远、更快。你心里犯嘀咕,是不是未知的诱惑、未曾经历的事物以及野性的呼唤,比你的训练和它的忠诚更有吸引力。你看着它朝着远山飞去,眼神被山深深吸引,像是着了迷。
你知道自己可以呼唤它,这个口头信号能打断它的专注和思绪。你也清楚,它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立刻回应。但这一次,你从它飞行的姿态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更有力、更笔直,带着一种笃定的目标。它是在舒展翅膀、试探边界、好奇周遭的世界?还是已经决定去探索一个全新的、无拘无束的世界?
你本可以呼唤它…… 但你没有。就在那一刻,你决定给这小家伙自由,让它自己选择。不知怎的,你觉得它需要做出这个选择,需要自己弄明白归属何在。于是,你屏住呼吸,按捺住心跳,也管住了想要呼唤的声音,静静等待。突然…… 它转弯了。它飞回你身边的轨迹比平时更直、更快。你终于又松了口气,心中涌起自豪 —— 这只威猛的生灵回到这里,是因为它心甘情愿,而非训练使然。
我的鹰啊;我爱你,信任你,和你在一起很安心,尽管有时还是会提着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