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8年,英国的伯克利夫人发明了一种自动sp的机器,叫做“伯克利木马”,凭借这一机器,她在8年间赚取了10000英镑,约合现在的1500w英镑。由此可见,当时英国喜欢sp的人数有多么巨大。
Hello,大家好,又到了一起学习有趣但没什么卵用的知识的时间。
之前给大家科普了“为什么小时候打屁股会哭,长大了打屁股会湿”,帮大家解决了实践中的方法论问题,今天想再和大家聊一聊“spank(打屁股)”这件事的历史变迁。
在查阅历史资料之前,许多读者肯定和我一样,觉得spank这件事最初肯定是用来惩罚犯错的孩子的,然后不知道哪个勇于探索的成年人去尝试了一下,然后竟然发现,嗯?奇怪的化学反应出现了!从而让spank变成了一种成年人之间的情趣。
但事实上正好相反,spank从一开始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活动,演变为对孩子的体罚方式则是很久之后的事。
目前可以查到的关于spank最早的记载,来自于公元前490年,古代伊特鲁里亚人的一幅壁画。
壁画中两名男子将一名女子夹在中间,做着击打其屁股的动作,而就姿势来看,这一行为很显然是与性相关的,是伴随性活动附加的调味品。
在其相关的宗教记录中我们可以查到,那时的宗教祭司认为,“spank”能够提高不孕妇女的怀孕能力,因此在那时,普遍认可丈夫拥有是否需要鞭打妻子的权力。(请勿效仿)
我们可以发现,spank这件事的起源就是和性相关的,但后来因为教会的盛行,逐渐走上了一条去性感化的道路,直至近现代,再次又性感化了起来,总而言之,spank的历史发展轨迹大致是“性感化——去性感化——重新性感化”这样的路径。
公元4世纪左右,天主教成了世界范围内最流行的宗教。Spank也在此时被引入天主教会,作为一种忏悔后为信徒消除罪过的手段。
一般的流程是,信徒犯了错,良心过不去,便去教堂中找牧师忏悔,将自己的过错说与他听。牧师听完后为其量刑,主持鞭打的仪式。牧师一边鞭打一边低语“愿主宽恕你”,信徒们也相信接受鞭打后,自己的错误便能得到原谅,死后还能进天堂。
一名男子在接受spank
“忏悔”这一过程是神圣的,而“性”这件事除了用作生育以外,在当时被视为是极其肮脏的事,我们在“孤独的性:手淫文化史”这篇科普中曾经聊过,当时的环境里,如果有人不以生育为目的而实践性,例如手淫,同性性行为,会被视为最大恶极,如果有人鼓吹性的快乐,则会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
这就导致“spank”成为教会官方的忏悔手段后,为了维护它的神圣感,它必须要与“性快乐”进行剥离。
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人被spank就是会产生性唤起的,生理反馈不因任何人的规定而产生改变。
李银河的《虐恋亚文化》一书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案例:
一个修道院自定了一种私下的自我鞭笞活动。每个周五的晚上,修女们要反思这一周犯下的错误,然后自我鞭笞以惩戒自己的灵魂。
有两个修女对这种活动感到不安,因为它带来一种模糊的快感。这种快感来自于当众接受鞭笞的羞耻感和被鞭笞时受虐的快感。而她们的痛苦在于,对自鞭活动产生性快感,这无疑又增加了一项需要忏悔的新罪。
然而忏悔地越多,鞭笞就越频繁,快感就越强,忏悔的感觉和模糊的快感不断叠加,这使她们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永恒的玷污,每天都饱受折磨。
因spank产生快乐而被惩罚的桥段不断出现在后世的文艺作品中
这样明面上的,官方口径的,将spank与“性快乐”的剥离,一直持续到维多利亚时代。
经过了文艺复兴的洗礼,自1860年代开始,欧洲各国都不同程度地陷入了宗教和教会统治的危机,其中以英国最甚。
主要原因是当时英国的科学发展走在世界前沿。莱尔的《地理学原理》和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对宗教的“上帝创世说”冲击巨大,一批具有自由主义思想的宗教思想家直接就《圣经》展开了一轮审视与批判,名为《摩西五经与〈约书亚记〉的批判考察》。
来自内外的诘问使得神学节节败退,宗教的信仰陷入了全面的危机。到了19世纪中后期,宗教普查表明,经常去教堂做礼拜的人已不到英国总人数的一半,更别提去接受牧师的鞭笞了。
在这一时期,spank开始与宗教解绑,重新回归到了一项人类的自主活动上来。于是便开启了spank文化发展的黄金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诞生了无数spank的作品与服务,甚至围绕这一文化建立了完整的经济生态。
当时英国一些色情club里开始提供“spank”服务,无数男女趋之若鹜地想要去体验,著名诗人斯文宾(Swinburne)便是伦敦环路7号鞭笞club的常客。他写道,“当一位优雅的有教养的夫人以体面的姿态和雅致的态度挥舞皮鞭时,施刑和受苦都变成了一种真正的欢乐……”
一些剧院顺势推出了spank演出,通常是鞭打女性演员,根据记载,在一场演出中,一位修女扮相的演员走上舞台,然后开始脱衣,脱至紧身衣时,演员高喊,“我为自己的半裸深感羞愧,院长嬷嬷,请全力鞭打我吧。”与此同时,另一位演员开始卖力地鞭笞……
一些艺术工作者也开始从事spank主题的插画漫画创作
1828年,英国的伯克利夫人设计了一种spank机械,被人们称为“伯克利木马”(Berkley Horse)。它外面包有皮革,可以使受鞭笞者选择任何一种角度和姿势,然后全自动地进行鞭笞。
“伯克利木马”名闻遐迩,远播到德国,因为除英国人之外,德国人也属于特别热衷于这一活动的民族。伯克利夫人仅因这一项发明在1828~1836这8年间就盈利10000英镑,换算到今天的购买力,大约值1500万英镑。由此可见,当时英国有spank爱好的人数量有多大。
除性之外,spank这个活动还流传到了军队里,变成了当时英国军队中违反纪律后的惩罚手段。
大家知道为什么现如今spank的工具啊,拍子啊,都长这个样子吗?长长的,方方的,像桨一样。
那是因为当时在英国海军里,没有专门的spank道具,于是最流行,最方便的spank道具就成了手头的船桨,久而久之便流传了下来,许多sp工具都做成了船桨的样子。
这一时期的名人都或多或少受到spank文化的影响,例如著名的哲学家尼采,他就说过,“如果你到爱人那里去,别忘了带上鞭子。”
尼采
《虐恋亚文化》中也引用了一个俄国农妇的故事来说明它到底是多么深入人心:
一个名叫约顿的德国人到俄国去,他很喜欢这个国家,就定居下来,娶了一位俄国妻子。他非常爱她,一直对她很温柔,但她却总是露出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总是不断地叹气,目光低垂。这位丈夫就问她这是怎么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把她抱在怀里,恳求她告诉自己,什么事做得不对,无意之间伤害了她。他妻子说:“不是别的,只是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鞭子才是真爱的标志。”直到约顿接受了这一习俗之后,他的妻子才开始真正爱她的丈夫。
1936年,一个名为赛宾斯的人出版了一本书,名为《Spencer Spanking Plan
(赛宾斯打屁股计划)》,在这本书中,他明确地提出了一个口号,“不要抱着愤怒去spank,而要抱着爱。”
这本书几乎所有内容都在安利spank这件事如何在婚姻内给夫妻双方增加情趣,可以看成是一本夫妻厕所读物,但之所以把它单独列出来,是因为它最早提出了“无论spank是为了惩罚还是娱乐,关键在于被打屁股的人是否愿意。”这一概念,可谓“知情同意”原则的先驱。
当然,好景不长,这一黄金时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也跟着结束了。
一方面二战加剧了持不同立场国家之间的文化割裂,另一方面,战后各个国家几乎都加强了对于文化作品的审查,以德国为例,原先一票热衷于写bdasm&spank情色文学的作者都不得不转入地下或隐姓埋名。
大约到了20世纪末,关于spank的讨论才又多了起来。
这时的讨论主要集中在针对儿童的体罚行为。2009年的一项研究表明,童年时期,每年被皮带、桨、刷子等物体拍打至少12次的孩子,大脑中产生的灰质会变少,在成年后更易导致攻击性和精神疾病。
美国的许多州也把禁止体罚儿童写进了法律。这一时期,大部分人已经能够认识到赛宾斯所说的,“不要抱着愤怒去spank,而要抱着爱。”
在这一时间段内被广泛讨论的还有成年人spank行为背后的快感联系和权力关系。
心理学家瑞克写道,他观察一个女性鞭打男性的案例,发现被鞭笞者最快乐的时候是知道自己要被鞭打,做着鞭打准备的时候。他发现对鞭打的期待比鞭打本身具有更重要的作用,他说,受虐的快感更多地依赖于对痛苦的期待而不是痛苦本身。
而关于spank的权力关系,我读到一个真实的有趣案例,就用它来说明吧,也作为本篇的结尾。
1987年,英国法庭对一位专业提供虐恋及spank服务的妇女培因(Madame Cyn Payne)进行了审讯,史称“培因夫人案”。
培因夫人
当时警察从她家里搜出来了几麻袋用来虐待人的工具,手铐,项圈,脚镣,皮鞭等等,于是怀疑她涉嫌虐待。
法官问她,你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她回答,我有两个奴隶,他们负责我所有的家务,打扫、做饭、洗衣等等,作为报酬,我不给他们钱,而是给一些羞辱和体罚。
法官又问,那具体是怎么做的呢?
培因继续很平静地回答,通常我会向他们颁布我自己的法律,如果有人违反了,会有一个审判的仪式,告诉他违反了第几条,通常这时候另一个奴隶也需要在场作为观众,这会增强被审判者的羞耻感,然后就是执行,写一份宣判书读给他听,再给他戴上锁链,监禁一段时间或者走上鞭笞台接受我的鞭笞。这就是他们的报酬。
法官听完之后摇了摇头,然后开始了审判,告诉她违反了第几条法律,罪名是“非法拘禁”等等,这时候所有的陪审团都成了观众,望向培因,然后法官开始宣读她的宣判书,告诉培因她被判处了18个月监禁,然后给她戴上锁链,关进了霍洛威监狱。
福柯有句话很适合作为此案的评价,“通过戏剧性的模仿撕开权力伪善的面纱,这正是虐恋关系的讽刺力量之所在。”
– 完 –
参考资料:
[1] 李银河. 虐恋亚文化[M]. 今日中国出版社, 1998.
[2] Pearsall, R. The Worm in the Bud, The Word of Victorian Sexuality . New York: Penguin Books, 1969.421
[3] Ehrenreich, B., Hess, E.,Jacobs, G. Re—Making Love, The Feminization of Sex. Collins: Fontana, 1987.121
[4] Cowan, L. Masochism, A Jungian View. Ann Arbor: Spring Publication, 1982.23
最新评论
我
确实很纠结
我可以吗
想知道文章中的所有密码是啥?
我就喜欢四爱小说
写的真好
遇人不淑,看得我好难过。
我理解的sm本质上还是平等的,不平等只是一种默契,否则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