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所有正在经历Drop的你或妳跨越长夜。
【我以为我是”失恋”】
不过是在一段感情中,看清了我的不足,学会了我的不配。
像我这样长相普通、没有专长、没有理想的废物,不过是累赘。
“失恋”太痛,痛到不想面对人群,痛到切断所有联系,独自上课、吃饭、躲起来疗伤。
躲到朋友发讯息问:这一年妳去了哪?
【我以为我是”情伤”】
记忆断片,是抗拒回忆;
情绪失控,是自卑反噬。
偏激的神经质、超标的控制欲;
我失去「活着」的实感,仿佛囚于真空的水牢,游离的活在世界之外。
大概有三年吧,我只断续的记得工作上的事,其他像是隔着马赛克,看似明亮、偶尔清晰,再远处却只余下一片朦胧光影。
大概是工作一直不稳定的缘故吧,我想。反正我做什么都做不好,也没有记得的必要。
【后来,我以为是”时间治愈了一切”】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
那个我只在同人文里当设定看看的「DS」,原来不需要了解也会被触发。
原来我的开关早就被打开过,但谁也不知道我正在服从。
原来我不是失恋,我是陷入失落,花费数年才爬回人间,却从始至终没有再站起来过。
意外收到迟来的Aftercare后,我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跨过它。
没有跨过那个我不知道却正在经历的”Dr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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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雪,一个完完全全的圈外人。
这只是一篇自我解析后半信半疑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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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应该没有比我更蠢的Sub了。
不知道自己是Sub,不知道自己曾在DS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Drop。
我仍抱持怀疑,又不得不相信发生在我身上这些难解的心理状况是真有其事。
按SW朋友的说法,她刚认识我时,我的脑袋很理性逻辑,对男友却意外的神经质,情绪会不合常理的失控,还有种近乎偏执的控制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违和的矛盾感。
「平静的焦躁吧,那时的妳,」SW朋友冷静的评价,「而且情绪失控完总是会忘记。」
她看得出来我身上有故事,选择不问。事实上,就算她问了,我也不会知道该回答她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很多事,我也记不清了。
几年后,我离开又再回来。工作稳定,跟男友找到相处的平衡,我以为我是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终于能昂首挺胸向前看了。
除了异常黏人、特别爱撒娇跟非常需要认同以外,我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太记得过去的普通人。
直到因缘际会下收到跨越多年的肯定,我的语气笑着,眼泪却不停掉下。
明明是普通的谈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控制不住哽咽掉泪,根本不像平常的我。
我一开始以为是解开了一段多年的心结,以为是拔除了”我不够好”的思想钢印。
但冷静下来后,恢复运转的脑袋开始处理撕开口子的回忆,我才发现不是这样。
原来我不是我以为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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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就是谈精神和情绪,第一个步骤是面对错误。」
痛苦的全面覆盘多年不曾想起的过去后,一个Dom朋友向我解释了”补偿”。
一切线索串成线的那天,我感受到灵魂归位的震撼。最初那个有话直说、睥睨旁人的我如梦初醒,连带着对男友也丧失了本就不符我人设的极端撒娇欲。
「面对错误吗?」我终于可以自嘲,「面对我当初就是个他妈的弱智恋爱脑吗?」
开玩笑的,我知道Dom朋友的意思。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几乎一轮回。
但再次听见当初所有被忽略的、持续刺痛的、扎在心上的陈年旧伤,一桩桩一件件被重提、被肯定,造成的冲击还是超乎想像。
「是他要面对错误。如果他没有针对那些细节去检讨,没有面对,歉意不过是迟来的真心比草贱。」我简直能透过文字看见Dom朋友在不屑的撇头。
「但是补偿效果这种事,也要Sub自己敢面对才能感受到吧?」我没有任何理论知识背景,纯粹靠着自我解析和本能思考着。
「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出Drop,我帮前Sub逃脱Drop花了一年。」Dom朋友叙述着实操经验,我则歪著头思考我身上的离奇故事。
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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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生的Sub,在懵懂无知时凭借本能的臣服过、掏空自我的付出过。
在来时路上遗失了人格碎片,在渡过时间长河后再次拾回,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知道。
但尘封的时光里那台老旧的八音盒,事隔多年再度流淌出走调却怀念的旋律,我终于能想起当初那些青涩而真挚的回忆。
「他说那时候我们都需要对方的陪伴,」缓慢回笼的记忆唤醒了遗忘的感情,我总算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己,「其实我只是喜欢他,看他低潮觉得心疼想陪着他而已。」
「圣母妳好。」SW朋友一贯的冷静评价中隐隐带着警告,我只能笑笑的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说,「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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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篇自我解析后半信半疑的随笔。
我无从验证有几分真假,但无论是不是Drop,无论有多痛苦、有多委屈、有多撕裂,人最终还是需要诚实的面对伤痛。
这不是谁的错,顶多叹一句造化弄人。
如果你正在失落,感觉被丢下。
这里有一个跪在原地多年终于站起来的灵魂,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愿所有正在经历Drop的你或妳跨越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