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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 | BDSM常见诡辩问答录

注意:这篇文章以及文中含有的连结与资源可能包括针对女人的暴力的生动描述。

受到梅根 (Meghan Murphy)评论讽刺剧的贴文以及这个网站上女性主义者与评论家的作品启发,我针对女性主义者批判BDSM时最常见被提出的反对意见,分三个部分概述我的回应。我的目的不是一定要说服BDSM的支持者或实践者改变自己的信念或行为 (因为我不相信大多数人会这么做),而是帮助阐明这些异议为什么是有问题/不合逻辑的。另一篇处理BDSM的实用贴文可在此找到,供各位参考。

这整篇文章里面,我以“她”来指涉屈从者-既作为父权底下实际的性别动力学的反映,也因为我特别关心BDSM是如何影响女人。这并非出于我认为所有BDSM当中的“屈从者”都是女人,也不是出自我认为性的受虐或施虐是女性性欲的一种固有或自然的特征。

“你不应该为别人的性偏好而加以批评。你是在变态羞辱 (kink-shaming)。这就像恐同症一样。你是一个老古板、保守婆、说教女,等等。”

这组异议有着相同的起源:在此范围内,只要一个活动或制度是涉及“性”的,则必须免于批判的前提。当女性主义者试图分析或批评任何 (男性导向的)性态度、偏好或行为时,便被指控是在“羞辱”,因此“羞辱”是被用以借着将批判描绘成有害的,来中止批判性思考。性积极主义者认为这种对伤害的认知比前述的态度、偏好或行为实际作用于女人身上的伤害更重要。

如果我们认真看待这些异议背后的前提,也就是性行为不容批评或加诸道德标准,那么我们就根本不可能批判性行为。事实上,使用“同意”作为任何与所有性实践与行为的辩护就是“说教”的一种形式,因为同意是用来确定什么是正确的行为,对比什么是错误的行为 (即使同意是不够的)。因此,针对BDSM批评的异议不能说成是对“说教”本身的反对-这预设了性积极主义者赞同的任何规范或“道德”都是“正确”的,而所有其他的规范或“道德”则是压迫或家长作风的。

类比恐同是一种错误的同义。由于社会的一些保守、恐同的部分是以批评性行为而众所周知,这种声称表示任何人只要批评任何形式的性或性实践必然是一个保守派 (这也常隶属于其他种类的性别歧视与年龄歧视辱骂,例如,“大惊小怪的古板保守婆”)。就恐同而言,对伤害的认知是个人未与“正确”类型的人发生性关系 (且父权、异性恋家庭/社会秩序将会被打乱)。就BDSM而言,其危害是暴力、胁迫的存在以及强化性的屈从地位。

“BDSM是颠覆性的。”

性积极主义者的想法是,在做一些 (貌似)忌讳的事情当中,个人透过挑战我们的社会规范“颠覆”父权。然而,颠覆的有效性取决于一个人颠覆了什么标准。有什么“规范”是确实正遭受BDSM挑战的?

根据定义,BDSM色情化不平等、支配、疼痛和虐待; 因此它不会挑战任何父权的规范。父权因为男人乐于伤害及支配女人而存在。男人精心构建我们的社会和法律制度,以促进和确保男人侵犯、虐待与征服女人的能力。规范就是男人在性交中伤害女人、强迫女人性交、在性交时支配女人,并从事非互惠的性。关于性,BDSM和父权说着同样的事情:伤害女人是性感的。它仅仅是以引人注目的皮革服装加以渲染并且将可被接受的性化暴力由程度从“规范”的程度 (例如,疼痛或违反意愿的性交、强制的性交)提升到更极端的 (性感化的酷刑、残害)。

唯一被BDSM“颠覆”的规范,就是反对虐待与酷刑的“规范”—但这应该是个女性主义者想推广的“规范”。

“那女同志/女性的支配者怎么说?”

有些人可能会辩称,BDSM的“颠覆”出自它 (有时)将女人置于“支配者”的位置上。然而,女性主义的目标从来不在逆转支配与从属的角色,而是要完全消除权力不平等以及性关系中的暴力。

女同志、男同志,以及女性支配者也可能内化异性恋主义者与厌女的规范,就像其他人一样。一个女人虐待一名男人的事件不会改变暴力的性别动力学或是性侵犯,这无异于一桩未成年人虐待他们父母的事件不会表示虐待儿童不存在。

现实中,BDSM在其性别动力学方面是相当传统的-屈从仍与女性相关,并且被男性所诋毁,而“屈从者”往往持续在“情境”之外被视为次等族群。

“你需要先教育自己一下吧!你并未身在‘情境’当中,因此你不能批评我们的行为。”

我将此称为“神秘体验”级的反对:他们假设反对者的无知,并主张有些关于BDSM的事情无法在没有真正从事实践的状况下理解。在某些情况下,“你不会知道”是一种正当的异议,例如,一个女人或一个非白种人可以主张关于被压迫的感受的特殊认知。但BDSM的情况则不是这样,这种论点可以类比于没有孩子的人不能主张什么是虐待儿童。

另一个瑕疵在于,没有办法区分“神秘体验”以及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与创伤性连结。人类借着适应使自己的经验可被容忍,并且热情地支持自己遭受虐待的情况 (或者不将它视为虐待)是一种常见的生存策略。事实上,许多BDSM自我描述的心理因素都反映出严重虐待的幸存者的自述:在忍受酷刑和“渴望”虐待的周围形成一种积极的自我概念;犯罪者取得受害者的信任并将虐待正常化;受害人在受虐期间进入一个恍惚 (或解离)的状态;感觉与施虐者相结合 (创伤性连结);而施虐者透过残虐之后的仁慈表达或安慰受害者来对之加以“奖励”,以进一步使受害者更加紧密连结于施暴者。后者实际上是正式被纳入BDSM实践作为“事后照护”的。

其实,拥护BDSM的作家甚至承认,暴力和创伤性连结的循环看起来与他们选择视为“虐待”的关系没什么不同-不过,用来区别的要素总是空灵而神奇的“同意”。这不应该使我们感到惊讶,因为BDSM的实践存在于与暴力相同的行为中。

“这不是真正的BDSM。”

这又被称为“没有真正的苏格兰人”谬论-为了将自己从团体成员不受欢迎的行为中区分出来,这个人声称,他们不是“真的”团体成员 (以男人宣称“真正的”男人不强暴,企图去妨碍对性暴力是种性别化犯罪的认识同样的方式)。

但他们做错了什么?让我们以伊利诺伊大学的学生侵犯一名年轻女子,事后自称只是在扮演《格雷的五十道阴影》为例。BDSM支持者会认为他享受于伤害她是错误的吗?不,这正是BDSM在推广的。他们认为受害人被伤害和创伤是错误的吗?也不。

根据BDSM社群的说法,在这场冲突中唯一“错误”的事情,是他们没有遵循正当的协议-她应该要先“同意”自己的受虐,并使用一个“安全暗号”。性积极主义者将他们的时间都花在纵容或促进男人伤害女人的欲望,然后表现得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当男人伤害女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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